达林·黑德里克,赵忆宁:如果我成了民主党,共和党会更极端

来源:观察者网

2014-09-14 09:37

达林·黑德里克

达林·黑德里克作者

堪萨斯州凯厄瓦县学区总监

赵忆宁

赵忆宁作者

《21世纪经济报道》首席记者,《大较量》

【作为堪萨斯州凯厄瓦县学区总监,达林·黑德里克已经感受到了政府支出减少的影响——相比5年之前减少了50万美元。谈及政治选举,他认为共和党不如以前包容了,在国家层面上,共和党的领导人走得太远,太极端了。虽然身为共和党人,但下次总统选举,如果共和党人又把旧人改头换面推出来,不改变他们的竞选纲领,他就会投票给希拉里。

本文选自赵忆宁新书《探访美国政党政治》(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8月)。】

时间:2013年6月20日10:30—12:30

地点:Kiowa County Schools

第一次见到达林·黑德里克是在北京。这些来自美国堪萨斯州格林斯堡小镇的人都是第一次出国,之前甚至都没有护照。他们身材高大魁梧,面庞红润粗糙,但是只要在目光对接的刹那,定感受到他们的淳朴还有坚忍不拔。

格林斯堡,这个只有1500多人的美国中西部小镇,在2007年5月4日被美国历史上最大的龙卷风,以每小时超过200英里的速度一扫而空,地面建筑毁坏95%以上,11人死亡。

格林斯堡在美国家喻户晓。不是因为小镇在十秒内被龙卷风几乎从地图上抹去,也不是在被撕成碎片的瓦砾中重建家园的勇气,而是因为小镇做出一项大胆的决定——重新建设一个美国乃至世界的绿色样板社区。

一个在心中一直被挂念的小镇,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不会感到陌生,包括我再次见到的达林·黑德里克,就像在社区里见到的邻家大哥一样聊天。

赵忆宁著,《探访美国政党政治》(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8月)

灾后并校多获拨款

赵忆宁:真高兴在格林斯堡再次见到您。当您访问北京时就是学区总监吗?

达林:是。离开北京后,我们去了四川绵竹一所正在建设当中的学校,还参观了他们的临时校舍和设施。

赵忆宁:您是否能介绍一下您的学校?我在外面看到学校的牌子上写的是“Kiowa County Schools”,怎么还是复数呢?

达林:在我们这个县有三个学区,格林斯堡是其中之一。三个学区都不大,而格林斯堡是最大的。在龙卷风过去之后,我们知道必须建造新的设施,所以我们就询问另两个学区,是否愿意将那些设施陈旧的小学校合并起来。当时他们没有同意。在重建的过程中我们很清楚,这些学校终归是要合并在一起的,我们有耐心等待事情自然地发生。但是,当你需要和别人合作时,就会遇到很多障碍,人们不愿意和你合作有其理由。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尽可能地消除合并的障碍。而障碍之一就是合并之后的学校的名字、颜色和校训。在重建过程中,我们尽可能使新学校受到大多数人的欢迎,成为大多数人而不仅仅是格林斯堡学区的学校。所以它就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赵忆宁:我住的酒店有一个打工的学生,她告诉我她是从明尼苏达州来格林斯堡上学。她是在这所学校上学吗?

达林:如果她是高中生,那么就应该是在这所学校上学。在龙卷风之后,我们重建了学校,其他两个学区有许多学生来这里上学。一开始他们对来这里上学并不感兴趣,但是现在他们的确来了,改变主意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们通过修改学校名字等等方式,尽可能地把学校建设得吸引人,营造欢迎其他人的氛围。所以现在县里许多人都把孩子送到这所学校来上学。

赵忆宁:是从1年级到12年级吗?

达林:是的。东边的一个小镇Habland除外,那里有从幼儿园到8年级的学校设施。其余地区的学生都来到我们学校,包括高中生、小学生。

赵忆宁:现在学校里有多少学生?多少教职员工?

达林:学生大约330名,有教师资格证的教师35名,其他40名员工包括助教。

赵忆宁:您能更详细地介绍一下“学监”的职责吗?

达林:学校的管理体系是这样的。首先我们有选举产生的教育董事会,共有7名成员,他们是我的老板。这7名成员都是居住在我们校区的公民,是经居民选举成为教育董事会成员的。我是他们聘请来管理这个校区的,在某种程度上我管理整个学校的运行,我直接对教育董事会负责。

赵忆宁:我刚刚采访的共和党县主席也是董事会成员,对吗?

达林:她是刚刚当选的,要到7月1日才正式上任。我会聘请校长,包括高中校长、初中校长等等,然后这些校长再聘请各自学校的教师和员工。虽然我们不是在讨论中国教育的情况,但是,在中国是由政府官员指派校长,对吗?

赵忆宁:是的。校长基本上是由不同级别的教育委员会指派的,而教育委员会隶属政府。

达林:那我在中国可就要失业了。我们学校有三个隶属分支,就是小学和初中,高中,虚拟学校。虚拟学校有500~600名学生,来自堪萨斯州的各个地区,教师也来自堪萨斯州的各个地区。

赵忆宁:我在堪萨斯州采访时得知,州政府决定从1月开始免除小型公司所得税。由此将会致使政府支出减少,包括公共教育支出减少。请问,您这所学校会不会受到影响?

达林:是的,已经感受到了政府支出减少的影响,我们学校能够获得的政府拨款相比5年之前减少了50万美元。但是我们的情况和其他学校有所不同。因为州的立法还规定,如果两所及以上学校合并的话,在5年之内保证新学校能够获得之前所有的拨款总额,这个数额比根据学校学生数量申请的拨款数额要多。所以说我们的情况有所不同,因为我们合并了其他学校。否则我们每年获得的拨款还要再少50万美元。

赵忆宁:这听起来很像中国的大学合并,但是这些大学合并的目的是为了使学校变得更强,或成为世界先进水平的一流大学。当然,政府拨款给这些大学。

达林:我们合并学校的另一个原因是,如果学校规模较小,则无法提供相对较为丰富的课程。所以其他两个学区的学生来我们学校的原因之一,就是这里的教师数量更多,课程更丰富,选择更多。所以说合并的原因就是提高教育质量,当然了,顺带就保全了学校从政府获得的拨款数额。

 

 

 

米尔税促进教育公共支出均等化

赵忆宁:您能否介绍一下现在学校的预算构成?来自州、县政府的拨款比例分别是多少?

达林:我尽可能简单介绍一下。整个堪萨斯州有286个学区。每个学区的居民都缴纳税款……你明白税收里“mill”的意思吗?

赵忆宁:不明白。

达林:好吧。米尔税(Mill Tax)是州政府设立的一种税收,校董事会将得到可征财产税的1%,这就是所谓的米尔税。整个堪萨斯州的居民向州政府缴纳20个mill的税款,专门用于教育事业。而一个mill指的就是每1000美元的资产估值缴纳1美元的税款。

赵忆宁:每个人需要缴纳20 mill的财产税?为什么每个人都缴纳一样的额度呢?

达林:为什么不呢?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在州里,有一些学区、县镇是比较富裕的,但也有一些学区财政情况较差。过去公立学校的财政来源就是学区内居民缴纳的税款。这样一来,富裕学区的学校设施齐全,教育质量高,学生获得的机会多;而贫困学区的情况正好相反。所以现在规定所有人都向州里缴纳20 mill的税款,然后州政府再根据各个学校的学生数量,以一定比例拨款给学校。所以无论在富裕还是贫困学区,如果学校的学生数量都是200名,那么获得的拨款就是一样多的。这就保证了所有学生都有平等的机会,不会因为你居住在较为贫困的学区就处于劣势,也不会因为住在富裕的学区就获得更多的机会。所以我们获得的第一笔资金就来自州政府,这是根据学生数量获得相应数额的拨款。其次,我们在本地进行筹款,获得额外的资金。

达林·黑德里克:我登记的是共和党,但过去几次选举中,我投票给民主党人多过共和党人

赵忆宁:本地指的范围是?

达林:学区范围内。在我们学区,居民向州政府缴纳20 mill的税款,这部分钱又通过拨款的形式返还给学校。但是我们还会向居民收取16 mill的税款,用于学校。所以我们会获得州和本地的资金。这就是学校的财政来源。

赵忆宁:那么1个mill到底是多少钱呢?

达林:举个例子。如果我有一个市场价值10万美元的房子,它的估值大概是11万美元。每1000美元的应税部分需要缴纳1美元的税款。对我来说,每个mill就是11美元。20个mill就等于11美元乘以20。我们这个学区相对比较富裕,所以我们缴纳的20个mill的总额比从州获得的拨款数额要少。但是相对贫困的学区就会从州政府获得更多的资金。这就是个重新分配的过程。

但我们的优势在于,在筹集本地资金时相对较为轻松。举个例子,在堪萨斯最富裕的学区,每栋房屋的平均价值在325万美元;而在最贫困的学区,房屋平均价值只有2万美元,所以两个学区向州缴纳的20 mill价值相差很大,而州政府返还给每个学生的拨款又是相同的。但是,前者筹集的本地拨款要远远超过后者。如果我们学区想要在本地筹集50万美元是比较容易的,因为对本地居民来说数额并不大;但是对贫困学区来说就是笔巨款了。所以说,尽管我们向州缴纳的税款大于州返还的拨款数额,但我们筹集本地资金比较轻松容易。所以居住在较为富裕的学区仍然是更好的选择。这就是我们计算每个学校获得的资金总额的方法。这是我们学校获得的拨款数额表。(拿出一张表格)

你可以看看从2002年到2010年的变化。这是学生数量表。2002年学生数量是314名,而2007年龙卷风之后减少到196名。这是贫困家庭或困难学生数量。2007年龙卷风袭击时,大部分学生都无家可归或是经济困难。还有一些特殊学生拨款,包括残疾或接受特殊教育的学生。另外学生的校车也能获得额外拨款。这些数字相加起来,就能换算出整个学校正常学生数量,大致是250万美元。这是学区本地筹款的数额。从2011年开始,由于学校合并,接受的拨款数额大大增加了。但是如果没有合并的话,这个学校的拨款额要少得多。但是本地筹款数额不能超过州拨款的30%,这样富裕学区也不会太过分。

政府的困难在于社会意见的两极化

赵忆宁:现在我对您的学校有了大概的了解。我们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可以吗?在过去的投票中,您把票投给了哪个党呢?

达林:选总统吗?

赵忆宁:总统、州长等等。

达林:我并不关心哪个政党,我关心的是个人素质。我不在乎候选人来自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我在乎的是他的竞选纲领,他是否有能力。我登记的是共和党,但是在过去几次选举中,我投票给民主党人多过共和党人。

赵忆宁:是哪个级别的选举?

达林:州选举和全国大选。

赵忆宁:您能不能具体地讲一下,过去无论在州一级还是联邦一级,您投票给了谁?

达林:可以。例如在罗姆尼和奥巴马的总统竞选中,我就投票给了奥巴马。堪萨斯现任州长是来自共和党的布朗巴克,我没有给他投票。因为我并不支持布朗巴克州长的竞选纲领,包括他的税收计划和教育计划。所以我不会投票给他。而教育董事会选举的优点,在于它和政党无关。所以当你选举董事会成员时,你不会知道他们所属的政党,因为在竞选纲领中不会提到这一点。

赵忆宁:教育董事会选举与政党无关?

达林:但也有人希望把教育董事会选举与党派联系在一起,希望候选人表明自己所属的党派。猜猜是哪些人希望这么做?共和党人。因为在堪萨斯州,共和党人占压倒性优势,民主党人很难当选。我们要选的是人,而不是他所属的党派。

赵忆宁:我知道堪萨斯州一直都是共和党占绝对优势的地区。有人告诉我,如果候选人表明自己民主党人的身份,人们甚至都不愿意去多了解他?

达林:这是个很棒的问题。你今天下午将要见到的丹尼斯·麦肯尼在州立法机构工作了许多年,他是个很棒的人。在堪萨斯州,谁都比不上他,他的竞争对手是个一无所知的家伙,但就因为他来自共和党,就轻易击败了来自民主党的丹尼斯。在我们这个地区,对民主党的偏见尤为根深蒂固。在堪萨斯城城区里民主党人多一些,但在我们这个镇上,氛围非常保守。而共和党人就将竞选纲领建立在两三个非常简单的准则上:反对堕胎、支持持枪合法以及维持极低的所得税率。每次在与民主党人的竞争中,他们就针对这3点对竞争对手进行攻击,即便两个人对其他一些问题有相同的意见。所以,在这里民主党人想要获胜是非常困难的。我认为这种根据党派投票的做法是错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要这么做。年轻人在这方面做得相对较好,能根据个人能力而非党派来选择;但是年龄较大的人群,我说的是大多数人,还是会根据党派来投票。共和党人并不喜欢奥巴马总统,所以在民主党人竞选某个职位的时候,共和党人就会说这个候选人很像奥巴马。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赵忆宁:在美国一般百姓的日常生活中,讨论政治的气氛浓厚吗?还是说在同事朋友之间,一般不讨论政治问题?

 

 

 

达林:这和当时发生的政治事件有关。是不是发生了大型的政治事件?大多数政治事件和我们的日常生活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的确关系到我们的生活,那我们也会讨论。我有政治上非常保守的共和党人朋友,他们的观点和我大不相同。所以我们决定还是不谈政治为好,因为政治会离间朋友关系。在家里也是一样,我妻子的娘家就是非常保守的共和党人,所以我们去的时候都尽量不谈政治,因为我们不想因为这个吵架。我们有自己的政治观点,也会讨论政治问题,我也很喜欢讨论。但是我们会确保自己与合适的对象交流,并且不要把讨论变成吵架。

赵忆宁:在学校,例如在同事之间,关于登记注册的党派,或者在上次选举中投票给哪个候选人,这些信息是公开的话题,还是相对比较私人的?

达林:是比较私密的话题。我们不会到处宣传自己投票给了谁,但是我能猜出来谁投票给了谁,通过平时聊天和接触,大概能够了解对方的政治倾向。但是在学校,我们并不关心你支持的是谁,我们关心的是你的工作做得如何,对孩子是不是尽心尽责。

赵忆宁:在美国,当面直接问别人投票给了谁,是不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达林:是的。因为这种事情被认为是私人事务,别人不应该打听,就像询问我的体重一样,很不礼貌。(笑)这些都是你不会去特别打听的事情。但是在朋友之间,问问也没什么。

赵忆宁:全世界都在关注美国近些时间出现的多起校园枪杀案,您作为学区的负责人,对禁止枪支这件事怎么看?

达林:就我个人看来,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如果个人拥有枪支,那么在某个时间总会发生枪击案,在学校、购物中心等等地方都可能发生。如果个人不能拥有枪支,那么这类事情就无法发生,但是袭击案可能还会发生,只是不会发生枪击案。所以我认为人们需要问的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是维护持枪的权利重要,还是防止这类不幸事件发生更重要?现在因为超速而导致的交通事故很多,但是你不会通过禁止人们开车来防止交通事故。但是如果你取消人们持枪的权利,那么枪击案就不会发生。是选择持枪权利,保留枪击案发生的可能,还是取消持枪权利,彻底防止枪击案发生,哪边才是正确的呢?人们只能二选一。

赵忆宁:全世界都在关注美国关于持枪权利的辩论。

达林:我认为政府面临的困难在于,我们经常把问题两极化,双方阵营的观点都很极端。但真理往往处在中间,所以面临的挑战就在于让人们彼此合作找到正确的答案。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是立法机构还是政府都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人们的观点非常两极化。

赵忆宁:你们在学校里给孩子讲政治课的时候,会涉及政党的问题吗?

达林:孩子们必须上政府指定的某些课程,其中包括历史课和关于政府的课程。而每一名高中毕业生都会在12年级(高三)上一门关于政府的课程,讨论政府体系和政党。如果正好赶上选举,他们就会讨论候选人以及各自支持的候选人。他们还会讨论立法程序,法案是如何通过的,宪法是什么样的,宪法修正案是如何通过的。我们尽可能地把能够教的都教给他们。所有在公立学校上学的孩子都会学到不少关于政府体系的知识。我们还会带领12年级的学生去堪萨斯州的首府托皮卡市,旁听州的参议院与众议院开会,了解立法程序。

赵忆宁:您学校的政治课程比中国的设置更好。我们不会讨论政府、政党。

达林:在自由民主社会中,如果人们有什么不满或是反对意见,他们也可以说出来,也不会因此受到惩罚。实际上反对意见和支持意见同样重要,因为它提供了看问题的另一个角度。我们会强调反对意见的重要性。

赵忆宁:也许我多想了,在您看来,中国民众是不是不能自由表达思想?

达林:我认为他们可以自由表达。我到过中国的农村地区,在那里生活的民众和美国农村的人们没什么不同。他们也有家庭,关怀他人,工作勤勉,努力使生活变得更好,为孩子创造更好的条件,享受简单的东西。他们和我们没什么不同。可能在政治上有差异,但是就个人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共和党不如以前包容

赵忆宁:您刚才提到,在奥马与罗姆尼的竞选中,你选择了奥巴马,因为您更看重个人的能力。您为什么没有支持罗姆尼?是因为能力还是竞选纲领?

达林:我认为罗姆尼是一个极端保守的共和党人,从税收计划来看,从罗姆尼的纲领中受益的将是最为富裕的极小一部分美国人。而奥巴马的纲领将使中低收入者受益。从经济刺激计划来看,我认为在经济不太景气的时期,为了创造就业,推动经济发展,需要实施政府项目,比如建设基础设施。我并不介意交税,只要这些税收会用于切实的工作,例如基础设施建设,而不是让富人更富。

赵忆宁:您的朋友登记注册共和党的人中,持有像您一样观点的人多吗?

达林:是的。我想的确有许多人开始持较为中立的观点,无论他们注册登记的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持极端保守或是自由观点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赵忆宁:在下一届总统选举中,共和党人自然希望能够重返白宫。但是由于现在出现了很多像您这样,本身登记的是共和党,但是投票给民主党的人,是不是表示共和党本身出了问题?

达林:大致上说,我认为共和党的确存在一些问题,共和党不如以前包容了,不再包容少数族裔和移民,在枪支等本来可以达成一定程度共识的问题上也不够合作。在国家层面上,共和党的领导人走得太远,太极端了。共和党需要变得更为平易近人。另一个问题就是任期。总统有两届任期的限制,但是两院议员没有。这是个大问题,因为大多数政治家的首要目的就是不断地连任,而不是真正做一些实事,这就让情况更为复杂。

赵忆宁:三年以后美国又会迎来总统大选,您会投票给希拉里·克林顿吗?

达林:我会的。如果共和党人又把旧人改头换面推出来,不改变他们的竞选纲领,我就会投票给希拉里。

赵忆宁:您注册登记的是共和党,您在初选的时候还是要先投票给共和党人吧?

达林:不,如果我不喜欢共和党的候选人,我就谁都不选,因为我不希望投票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者是不了解的人。我想有时候不投票比投错票更好。

赵忆宁:您会改变自己的党籍吗?

达林:可能不会。因为我也有支持的共和党人,但他们因为意见不够极端,所以在党内从来没有当选过。如果我留在共和党,那么这些人还有当选的可能性。事实上我支持的共和党人都没有当选过。如果我选择跳槽到民主党,共和党就会变得更加极端了。

责任编辑: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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