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为《这就是中国》第182期:“金主”如何操纵民主

来源:观察者网

2023-04-09 08:31

张维为

张维为作者

复旦大学特聘教授,中国研究院院长,春秋发展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邱文平

邱文平作者

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特邀研究员,上海社科院宗教所宗教学研究室主任

“如果没有一个代表人民整体利益的政治力量来领导人民民主,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资本力量来领导。”

“中国的《流浪地球2》遭到了美国指令其代理人,在中国各类新媒体上攻击、抹黑。”

在东方卫视2023年4月3日播出的《这就是中国》节目中,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张维为教授和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特邀研究员邱文平老师,一起深挖美西方民主的本质。

张维为:

我们这个节目多次讨论过民主问题,包括如何界定民主,多数中国人认为民主就是人民当家做主,即人民民主,但在西方话语的长期影响下,西方许多人都认为民主就是程序民主,或者叫代议制民主。当然,随着西方民主走衰,西方内部质疑和反思这种民主的人越来越多。根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2023年1月30日发布的民调,71%的美国受访者认为“美国正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大家知道,把“形式民主或者程序民主等同于民主”的历史并不长,一般可以追溯到美籍奥地利学者约瑟夫·熊彼特1942年发表的观点,即现代民主不能再是古希腊那种古典民主观,人民统治或者人民直接统治。熊彼特说这不现实,也无法操作。所以他把民主做了重新界定,定义为少数精英分子通过竞选获得民众的选票,从而获得国家的执政权和领导权。换言之,民主不再是人民直接统治,而是人民选择统治者进行统治。这个观点不久被西方国家普遍接受,而且传播到很多国家。

为什么这种形式民主或者程序民主这么快就被这么多的西方政治精英接受了?我想一个主要原因是西方国家的资本力量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选举领导人的这个过程可以被资本力量控制。其实,西方资本力量早就大致实现了对社会力量,特别是主流媒体的控制,由于这种控制,资本力量可以左右选举,最终选上来的人都可以保护资本的利益。讲白了,就是资本力量控制媒体,媒体左右选举,当然资本力量还有其它途径来影响选举。

不久前,美国媒体研究中心旗下的一个叫《MRC Business》的杂志公布了一个调查报告,再次实锤了美国资本力量对主流媒体巨大的控制力和影响力。这个报告是这样说的:“金融大鳄”索罗斯为传播其所谓的“开放社会”理念,投入320多亿美元的巨资,包括向至少54位有影响力的媒体人支付报酬,这些媒体人分别来自CNN、NBC、CBS、《华盛顿邮报》等美国主流媒体,也包括《NBC晚间新闻》的主播、《华盛顿邮报》的执行主编、彭博新闻社的联合创始人、CNN的知名主持人等等,还有专栏作家、资深编辑、新闻高管、记者等等。报告特别指出,“这张媒体的关系网使索罗斯对媒体报道什么、怎么报道以及哪些内容不能报道都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有感于此,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1月20日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美国“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多年来向多家美国主流媒体支付巨款,这个材料对于美国民主制度来说相当于一次“核爆炸”。她是这样说的:“有证据表明美国主要媒体是收了钱来修改对新闻信息的表述的话,那么整个美国民主裹挟着他们的《宪法》,一并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箱。毕竟,华盛顿一直声称媒体是自由的、公正的,而这个是他们所谓民主制度的基础。”

扎哈罗娃telegram截图

实际上美国是一个资本立国的国家,不是所有美国人的国家,所以才会出现占人口1%的富人占有美国一半以上的财富。这又导致了美国今天社会高度分裂,主流媒体公信力的一路走衰,他们服务于资本的利益,一直为新自由主义叫好,结果换来的是2008年的金融海啸,导致美国百姓财富大幅度地缩水;如果扣掉物价上涨的因素,美国家庭的中位净资产到今天还没有恢复到2007年金融海啸爆发前的水平。

如果说这一切只是说明美国“金主”如何操纵美国国内民主的话,那么美国“金主”还积极地在世界范围内推销美式民主,以实现自己利益的最大化,所以美国也获得了“世界动乱之源”的称号。包括索罗斯基金会等,无视美国国内民众的不满乃至愤怒,一直在世界范围内培养美国的“第五纵队”,以自由化、公开化、民主化为名,大肆进行意识形态渗透,最终目的是洗劫他国财富,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我们在这个节目中曾比较中国人民民主模式和美国资本民主模式,我当时这样说:如果没有一个代表人民整体利益的政治力量来领导人民民主,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资本力量来领导,而且很可能是西方的资本力量来领导,因为他们更有钱,有遍布世界的各种非政府组织,包括对主流媒体乃至社交媒体的广泛的控制;他们更有经验,因为今天的美国资本主义早已是金融资本主义。资本力量还可以呼风唤雨,可以随时炮制一千条假新闻,扶持一万个非政府组织,搞得你四分五裂、天下大乱,然后趁机把你们国家的财富和百姓的财富洗劫一空。

当初的苏联就经历了这一切,早在1987年,索罗斯就在苏联建立了基金会,一大批西方资本控制的非政府组织一起,全面否定苏联的历史和社会主义制度,成功忽悠了苏联知识界和苏共的许多高级干部;最终苏联自废武功,于1990年2月决定放弃党的领导,1991年7月通过《私有化法》,1991年12月25日国家解体。

西方势力和俄罗斯寡头乘势大肆掠夺苏联国家的财产和百姓的财富,资本控制的媒体先是全面鼓吹俄罗斯私有化,接着全面唱衰俄罗斯经济,造成社会极度恐慌、百姓抛售通过私有化获得的股票债券,最终西方和俄罗斯寡头把苏联人民70年积累的财富洗劫一空。

索罗斯等美国“金融大鳄”还引发了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时任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曾愤怒地指责这些“金融大鳄”,说他们的作恶使我们20年的发展努力付诸东流。索罗斯本人长期敌视中华人民共和国,把中国描述为“开放社会的最大威胁”,他曾多次对香港下毒手。1997年在东南亚得手之后,他立即试图做空香港,但在中央政府的坚定支持下,香港特区打赢了金融保卫战,使索罗斯遭受重挫。2019年香港“修例风波”期间,他又卷土重来,推动“颜色革命”的同时对香港发动金融战。香港特区及时采取了行动稳定了局势,索罗斯再度大败。铩羽而归的索罗斯还是不甘心,多次公开表示,他对打败当下中国的兴趣超过对美国国家利益的关心。

当然,在中国的崛起和中国式现代化的不断成功面前,索罗斯之流失败的命运是注定的,但我们还是要十分警惕美西方势力、资本的力量在中国推动各种各样的“颜色革命”的图谋,而且要给予迎头痛击。

索罗斯公开把自己的基金会称之为“政治性慈善”,不遗余力地向全世界输出美国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在全世界策划政权更迭和“颜色革命”。虽然在香港遭受重挫,但他在乌克兰、格鲁吉亚和吉尔吉斯斯坦等国屡屡得手。当然,多行不义必自毙,越来越多的国家看穿了索罗斯之流的图谋。2015年,俄罗斯禁止“开放社会基金会”在俄罗斯的活动;2017年,基金会又受到罗马尼亚、匈牙利、马其顿、波兰等国家政府的抵制。

总之,“金主”操纵民主,在美国国内早就不是秘密。至于美国“金主”在海外推动美式民主,现在看来难度也越来越大。中国式现代化给世界带来的震撼和希望,越来越多的人民认为自己国家也应该像中国那样,探索适合自己民情国情的发展道路并走向成功。

今天我就和大家分享这些。谢谢大家!

邱文平:

刚才张老师系统地介绍了一下“金主”操纵民主的套路。我想从美西方操控舆论的历史传统来谈一下这个问题。

我们都知道西方文明的源头是希腊、罗马文明。希腊的哲学思辨和罗马的演讲术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传承。很多人都很崇拜希腊、罗马,认为西方的理性和民主源远流长。其实,无论是希腊城邦的哲学思辨还是罗马帝国的雄辩术,其初衷既不是为了理性,也不是为了学术,主要是为赢取权力和财富而开发出来的诡辩术,其研究的目的是通过修辞技巧,巧舌如簧地煽动听众情绪,污名化其对手,从而在政治和法庭上赢取胜利。罗马政治家西塞罗在《论演说家》中说:“理性缺乏说服人们的内在能力,要使理性拥有力量并发生影响,必须加上雄辩术的说服力”。如凯撒、西塞罗,都是精于雄辩术的演讲高手。他们用辞藻华丽的动人演讲为自己辩护,打造了不朽的名望。

到了天主教占据欧洲历史舞台的时候,为了传播宗教信仰,天主教把讲故事的本领开发到非常完善的地步。教会传教不仅仅依靠教条,而是通过定期的聚会礼拜,用各种先知事迹、圣徒故事和神迹来劝谕信众,从而潜移默化地改变人们对世界的认知,达到统合信仰的政治目的。

其次,现代美西方舆论体系继承了天主教编织神话故事的能力,并将其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其中尤以好莱坞为甚,各类大片背后都有金融寡头和军工复合体的资本支持,为美西方全球舆论霸权立下了汗马功劳。将丛林法则打造成所谓的“普世价值”,对第三世界国家进行潜移默化的洗脑。有些人视西方为天堂,用西方视角的所谓“独立思考”和“反思”来攻击自己祖国的文明和制度。

西方的电影技术,进化到以精巧动人的故事来传播西方的价值观和文明优越性。所以好莱坞会拍出各种风格的类型片,保证覆盖到各个阶层的泪点,既能起到洗脑的效果,又能赚得盆满钵满,真是一举多得。大家都知道许多好莱坞影业公司都是犹太人控股的。美国犹太人因为历史原因,政治上非常敏感,虽然在政治理念上偏向美国民主党,但两面下注显然更加安全,对暴躁的共和党人也会尽力迎合。而好莱坞影业背后强大的犹太财团,也保证了美国没有哪个政客敢得罪犹太人。毕竟,金钱才是美国政治的命根子。这里顺便提一下,索罗斯也是个犹太人。

以好莱坞近期的系列大片为例。《阿凡达》是接近民主党理念的大片,里面似乎充满了人性和对弱势种族的关怀,但电影的核心在于,只有来自西方的孤胆英雄,才能够拯救落后的种族逃脱愚昧,走向文明,本质上还是民主党传教士的启蒙套路。而符合共和党口味的战争大片《壮志凌云》,则是赤裸裸的征兵广告。因为第一集征兵效果爆棚,美国国防部在兵源枯竭的今天更是倾囊相助,光是设备策划书就有84页,美国海军更是借出了18架F/A-18战斗机来供剧组使用,耗资之大都足够来一场小型战争了。如果只是拍一部电影,值得美国军方如此大出血吗?

而与此同时,中国的《流浪地球2》遭到了美国《纽约时报》为首的西方舆论的大肆抹黑,许多文章的作者还是华裔。有确切的证据表明,美国指令其代理人在中国各类新媒体上攻击、抹黑《流浪地球2》是专制主义,大肆吹捧《阿凡达》的“普世价值观”。电影的意识形态宣传功能,美西方开发得真是淋漓尽致。

《纽约时报》评流浪地球2

其中用刻意打造的族裔、金钱和性别差异分化社会阶层,让各个利益群体思维碎片化,让老百姓信仰丛林法则,崇拜金钱,追求权力,鄙视、践踏弱势群体和穷人,从而化解阶级矛盾带来的革命风险。这是一种异常成功的套路,白人民众获得了罗马公民一样的虚幻的高贵感,以主子对奴隶的态度看待其他文明,将其他民族视为劣等民族和未开化的蛮族。结论就是:这些野蛮人只配等待美西方的启蒙和拯救;不服管教的自然要用枪炮予以惩戒。叙利亚天灾人祸交加,大地震之后,美国依然毫不动摇地拒绝解除制裁,各国的援助难以及时到达,叙利亚人只能徒手挖掘被困者。

世界不禁枪的国家不是没有,枪击案如此频繁暴烈的只有美国一家。好莱坞大片中,无论美军还是警察,一言不合拔枪就射,视人命如草芥的强盗模式深刻地影响了美国人的性格。我们不由地会陷入深深的沉思:这是不是美国的体制问题呢?

谢谢大家!

【圆桌讨论】

主持人:说到美西方的民主,两位都指出其背后金钱操纵民主的特征,想问一下两位,这个特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地明显。如果我们追溯西方民主最初一些思想者对它定义的时候,那时候是不是还没有这样的特征?

张维为:西方民主这个传统的基因缺陷,它是少数人、富人的民主,从一开始就这样,你甚至可以追溯到古希腊,那就是少数人的民主。古希腊是奴隶社会,古罗马也是奴隶社会,都是少数人,可能人口5%,甚至更少,掌握政治权力。这个传统迄今都是这样的,以英国为例,光荣革命是18世纪末的事件,之后100年,也就是到19世纪末的时候,英国有投票权的大概是5%的人口,真正一人一票什么时候开始呢?21岁公民可以投票,是1949年,18岁可以投票,是1970年,如果你从1970年算普选民主的开始,那我们的改革开放是1978年开始的,都是很新的事物, 对不对??

主持人:也就是当我们追溯到所谓的西方民主设计的源头时,就透着不平等。您刚刚举了英国的例子,是不是像美国这套民主制度的设计,它一方面从欧洲的一些国家继承而来,但某些方面金钱操纵的特色表现得尤为明显?

邱文平:对,列宁说过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我们都知道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西方是资本主义国家,但你本质上想想什么叫资本主义?资本主义就是整个社会围绕资本运转,资本的核心就是金钱。而社会主义是什么呢?整个社会是围绕社会在运转,社会的主体就是人。所以以金钱为主的社会,围绕金钱运转,那当然谁的钱多谁有话语权。刚刚张老师也解构了自古以来西方国家就是围绕着富人来进行运转的,它对于民主的操控是必然的。

还有一个,民主是一个进化的过程,从古希腊民主到罗马民主一直到当代民主,从欧洲再到美国,是越来越精巧地控制着这个世界。我们前面讲到,人们通过武力、通过宗教信仰来对人进行洗脑,这个控制方式其实还是很麻烦的,但通过金钱来操控人的话,就方便多了,因为人内心的欲望一旦被勾引起来之后,不知不觉就被物欲所控制自然而然将金钱作为生活的核心,谁的钱最多,谁就理所应当获得最高的话语权,他讲什么都是对的,它就是资本主义的最高形式帝国主义。

主持人:之前演讲的时候张老师引用了索罗斯的一句话,“中国是开放世界最大的阻碍”,这是否意味着在资本家眼中所谓的开放社会就是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收割一切人的资产,不管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是其他的国家和地区?

张维为:为什么索罗斯以及美国华尔街都是支持“颜色革命”的?它们就是希望你一个国家成立一百个政党、两百个政党,然后它可以支持其中的某一个。包括东欧、苏联,“变色”之后都是这样的,只要某某某的政党没有上台,你的民主就是假民主,你的选举一定是作弊,用它庞大的舆论机器来对你进行围剿,使你陷于被动。

主持人:我们都说西方非常善于给人下个定义,定一套标准,但是现在随着中国话语体系的崛起,这套标准、这套定义被越来越多的人清醒地思考是不是所谓的放之四海而皆准,大家现在已经知道了它不是正确答案。

邱文平:对,这是资本的贪婪性决定的。我们刚刚提到了,这种民主是资本的一种外化形式,用来操控人心的一种形式,它是用非常复杂的编织的故事,把各个群体自然而然分化掉,现在他们发展得更加变本加厉了,所有人都细化到无数的碎片之后,你能够达成任何的合力吗?

主持人:共识越来越难形成,分裂越来越大。

邱文平:分裂成这样的时候,资本操控的代价就越来越低了。其实马克思主义非常深刻地洞见了这一点,无论你如何舌灿莲花,最后的本质是彻底的剥削和掠夺。这就是我们中国为什么要建立社会主义制度,我们看得很清楚,谁是为了我们普通老百姓过得更好,而不是以金钱和财富作为衡量人和社会的标准;如果按西方这种逻辑,我们为什么帮助老少边穷地区。马克思早就说过资本来到人间,身上每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是社会主义要加以警惕的。资本、金钱力量是对社会发展非常重要,但它应该是工具,而不是目的。西方刚好反过来了,人是工具,金钱是目的,这是最本质的区别。

主持人:我们一直说金钱会使人物化,会使很多东西物化和异化,特别是我们在观察美西方民主制度的时候,就要看到这一点。

张维为:美国文化里就有个词用得非常多,就是deal,交易,一桩买卖,就是利益交换。我们有时候翻译没有把这个本质意思翻出来,比方说,美国30年代开始的罗斯福新政,它英文是New Deal,实际上就是新的处理问题的方式,当中有利益交换。像美国众议院议长麦卡锡15轮选举之后才当选,当中很多交易,哪个问题上你怎么说,哪个问题你的利益得到保护,哪个问题不能做,所以这导致他将面临很多挑战,比如这些交易很大一部分是涉及金钱的。所以这一点我们应该把它如实地准确地翻译出来,我们翻译标准喜欢用“信达雅”,它本来就不雅,你给它雅干什么?

罗斯福新政

主持人:我们在节目当中多次剖析美西方的民主制度,大家对美西方民主制度认识也是越来越深刻。但我们也可以看到一些现象,我们的发展过程当中还是会有困难,有的朋友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可能之前的那些相对理性的认识和思考又稍稍地往后退一点,有时候感性的认识又出来了,或者他会觉得可能还是彼岸如何如何好,遇到这样的困难怎么办?咱们怎么去跟他们进行沟通?

张维为:你现在看看大数据,就是最基本的常识判断,过去30年到40年,美国70%的人实际收入没有增长,美国的家庭中位净资产本来也不高,扣除物价,到现在没有恢复到2007年的水平,即金融危机爆发前的水平。日本过去30年,我看了统计数字,国民收入增加4%,这还是绝对数,就等于没有增加,还是减少了。欧洲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只有中国国民收入是不停在增长,我觉得如果这么明显的大势都看不清楚,那是知识结构有严重问题了。

邱文平:但是我希望年轻人不这样想。

张维为:年轻人这个比例实际上很少。

主持人:年轻人现在相对少一点,有很多在国外留学的年轻朋友,结束留学生涯之后,他也选择回来,他们可能也会有更宽的视野,但他会做一个很好的决定。

张维为:他出国就知道了,哪里是未来,我们对世界经济贡献的增长过去十年超过七国集团的总和,他们为世界增长贡献25%,我们是贡献38%,所以最多的机遇当然在中国,这是毫无疑问的。

【提问环节】

观众:我叫黄大健,来自浙江温州。现在是浙江工业大学应用物理学的一名本科生。我想向老师请教一个问题,我看过戈登的《伟大的博弈》和宋鸿兵的《货币战争》这两本书,《伟大的博弈》中作者吹捧摩根等银行家依靠雄厚的财力和人脉救市的伟大举措,而《货币战争》中作者则认为美国银行家代表的是自己阶层的利益,看似光辉的背后实则是默默收割着整个国家和全世界的财富,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美国操纵民主的利益集团是否有发生变化呢?

张维为:首先因为中国现在自己崛起了,我们可以非常心平气和地看美国,包括华尔街、发达的金融业,你也不能全盘否定,因为有些东西我们还要适度借鉴。

现在我们新产品开始出来了,最近为了刺激经济提出新措施,实际上就是需要把金融板块做好。但跟华尔街最大的不同就是最终我们这个股市等金融活动是要为实体经济服务,要真的为人民的整体利益服务,而不能只是玩钱生钱的游戏,更不能最终损害多数人的利益。

你看美国内部,华尔街、好莱坞、西部的科技,有那么几个板块,他们对中国的态度有时候是有差别的。我们要有成熟的心智,我们可以利用各种各样的矛盾,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本质上他们希望搞“颜色革命”的,四年前贸易战爆发的时候,我们看到微信朋友圈里很多人,特别是搞金融、搞经济的特别害怕,所以习总书记讲党的领导,这是很重要的,当时我们有党中央的坚定定力,这个战可以打,现在证明打下来美国打输掉了。

邱文平:就像我们经常讲的,资本我们既要警惕资本,但是也要知道资本是整个世界运转的润滑剂,所以不能把它完全对立起来,只不过我们社会主义怎么样来利用资本、警惕资本,防止它作为一个西方霸权的代理人到中国来收割人民的财富,但同时也要引进那些实体资本,对中国有利的方向,来发展我们自己的东西。

观众:我叫邵玉涵,来自上海,现在是华东理工大学化学工程与工艺的一名本科生。我想问的是有没有欧洲资本控制民主的实例,如果说这样的行为在中国的话,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抵制?我们党是如何处理这些问题?谢谢。

张维为:对,我们讲美国讲得比较多,欧洲讲得稍微少一点,实际上欧洲也是资本力量影响非常大的地方。我们的郑若麟老师曾经在这里谈过欧洲资本力量的影响。法国怎么控制法国媒体的,你只要跟法国人聊,如果他跟你讲真话的话,他会告诉你法国的媒体95%都是私人控制的,其中7个家族控制主要的媒体。

法国人普遍是比较尊敬戴高乐,因为戴高乐在二战时候是法国的民族英雄,战争结束之后就成为总统;法国之所以还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国家,跟他当时的贡献有关。法国的核能、核电、高速列车、国防产业、空客飞机制造等等,戴高乐的时候有一个强大的中央银行,这个中央银行实际上是有点像中国的产业政策,提供非常低的利息,1%甚至更低,以资助各种产业;但他死了之后,上来的总统叫蓬皮杜,法国人告诉你蓬皮杜在罗斯柴尔德银行工作过,后来跟罗斯柴尔德家族签了一个协议,非正式名称就是《蓬皮杜罗斯柴尔德法案》,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剥夺了中央银行的产业政策功能,所以后来法国产业融资全要找私营银行,私人银行的利息就很高了,4%、5%甚至更多,法国就开始走下坡了,基本上从1975年开始,他们觉得整个国力在开始走下坡。你看得出来背后资本的力量,法国等也越来越学美国模式,导致现在这个状况。

欧洲还有个欧盟,你问欧洲的老百姓,你们喜欢不喜欢欧盟,一半人都说不喜欢,有人说很不喜欢,为什么?他们会告诉你,两个词用得最多,一个叫官僚主义,因为它离得很远,很官僚;第二就是腐败,非常腐败,最近有一个副议长也被查出来是腐败。它的腐败的具体表现也是学美国的,在布鲁塞尔有大量的游说组织,上千个甚至更多,我没有最新的数据,这完全学美国,像华盛顿特区那样,各种各样的利益集团,制药的、钢铁的都有游说组织,游说导致金钱政治和腐败。

邱文平:其实这不仅是欧洲金钱控制媒体的问题,实际上现在除了中国之外,国际金融资本是可以全球流动的,所以全球的金融资本家其实不像我们这样以国家来看待世界,而是以地球的观念来看待世界的。除了中国之外,他们可以通过金钱操纵几乎所有的媒体,主要核心就是在美国,像《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都是犹太人控股的,像默多克,他是澳大利亚人,但其实控制了很多欧洲媒体。诸如此类现象背后所隐藏的、以变相的方式来控股的资本家很多。

这样你可以想象,当这些国际游资和国际金融资本家的利益是一致的,无论再怎么样变换花样,控股方是一样、老板是一样的话,只不过换一个不同的方式来维护谁的利益。欧洲其实现在面临着美国资本和美国舆论的压制和控制,我们可以看到欧盟被美国所绑架,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

索罗斯/资料图

观众:两位老师,主持人好。我叫孙浩波,来自上海,毕业于日本国际大学研究科的一名硕士生。我的问题是“金主”控制的舆论之所以强,那是因为他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外围组织在提供掩护和一些呼应,面对这样一个敌强我弱的一个大环境,我们有没有什么更多的方法可以跨越这些护城河,从而达到一个隔山打牛的效果,谢谢。

张维为:这个 “金主”,他有矩阵,索罗斯的矩阵就是一个例子,他在欧洲的布局是非常广的,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有分支机构。乌克兰大概十年前就有二十来个分支机构,各种各样名称,有一个就影响比较大的就是欧洲大学,European University,在匈牙利好像被禁止了。这就是一种形式,这种属于直接的,还有间接的,就是它参加一部分,它可能资助你这个机构,比如一个电台、一个平台、一场活动、一个讲座、一笔留学资金、一个沙龙,他们是一整套的做法、打法,这个是我们真的要认真研究的。人家是在打仗,他非常清楚战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目标在哪里,盟友在哪里,谁是要争取的,谁是主要对象,谁是要被消灭的,他们非常清楚。

主持人:很多朋友对这些议题比较困惑,恰恰就是因为他不知道,你在这儿也看到了,你在那也看到了,你以为他来自于不同的渠道,但你不知道它的根源是同一个渠道,这个很多人是没有这方面的我们说分析的能力和分析的物料,所以也希望通过我们的讨论能够让大家更多地了解这个。

张维为:我来举个例子,2015年美国华人影响力最大的机构叫“百人会”,他们请我去旧金山去做一个讲座,在场的一个美国人问我,他说你们这个孔子学院在我们这儿搞“间谍活动”,我们最近关掉了好几个,你怎么看?我说,怎么两三个孔子学院就把你们美国吓成这个样子?我说,我们中国任何一个好的大学恐怕都有至少十个美国直接赞助的项目。

我当时这样讲,我觉得我们比它开放得多。但后来想想,真有点后怕,我们多少专业,特别人文社会科学,国际政治、政治学直接用美国的英文教材;你看美国人多么警惕,两三个孔子学院他都要给你关掉,所以我们后来也开始警惕起来了,是他们这样的做法使我们警觉起来了。

邱文平:这是一场意识形态的斗争,美西方已经全面发动了,和中国切割已经非常明显了,我们有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是蛮可怕的一个事情。

美西方非常善于讲故事,是长期以来的一种技能,尤其随着新技术发展,它会更加熟练地用这个方式,像最新的ChatGPT,看上去好像很客观、很理性,但它主要依据的、西方的舆论体系和西方的资料库,它对中国问题就会做出非常负面和否定性的评价;你以为它是理性、客观、中立的,但实际上它带有非常强的一种预设,可想而知它会怎么样来预设中国社会主义制度和马克思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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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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