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宇:政治极化、网络极化,我们该怎么办?

来源:观察者网

2022-06-28 07:58

周德宇

周德宇作者

匹兹堡大学政治学系在读博士

【文/ 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周德宇】

上篇中篇里,我们分别探讨了以美国为代表的政治极化,以及全球网络空间的极化,最后引出的问题是,在两种极化相互促进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办?

之前引用过的美国政治学家史蒂文·列维茨基和丹尼尔·兹比拉特,在他们的著作《民主如何死亡(How Democracies Die)》里面,其实给出了一套美国社会分裂的解决方案:一方面是促进两党间建制派的联合,最好能够重组共和党,共同抵制特朗普这样的极端分子;而另一方面,是政府应该通过福利政策消除美国社会和经济上的不平等,从而缓解社会分裂。

但问题是,作者也非常明白,想要做到这些事情是非常困难的。一方面,政客们往往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历史上经常要等到灾难爆发大家吃过苦头了,比如美国内战这样的,敌对的党派间才会被迫妥协退让。另一方面,解决社会不平等的政策,比如对少数族裔的扶持,本身就会导致社会的分裂,在政治上极为困难:毕竟身为种族歧视既得利益者的白人,不可能不反抗吧?

不过到这里,我得说列维茨基和兹比拉特似乎少想了一个问题:广大美利坚人民群众在哪里呢?说了半天政客们和党派们该怎么办,那么人民大众这些真正投票的人呢?

群众参与会带来问题,但鄙视和欺骗他们有用吗?

那些从政治极化中获益的政客不都是民众选上去的吗?那些社会上的争斗和分裂不都是群众在斗群众吗?所以说到支持民主,那不也得从这些民众的思想意识入手吗?

当然你可以理解为什么作者不提民众的思想意识问题,因为确实没法解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解决美国长期以来存在的教育、社会、媒体等问题,难度远远高于指望政客们迷途知返。

但是另一方面,其实作者隐含着一个逻辑,就是他们不信任民众的判断,他们认为民众很容易被“民粹”(populism)煽动从而威胁民主。

从美国建国时的领导人,到如今列维茨基这样的学者,都明确认为美国制度的一个内在矛盾就是:一方面要保证选出人民支持的候选人,但另一方面又要防备人民选出一个特朗普这样的“煽动者(demagogue)”破坏民主。

为此,从一开始,美国就不是真正的直接选举,而是有自己的选举人团制度,总统的初选也有党派精英的筛选,为的就是尽可能过滤民众的直接选择,将“煽动者”挡在门外——直到特朗普这个真正的政治局外人,在美国历史上第一次突破了政治精英们的防线。

结果特朗普在就职演说上宣称“人民要重新掌控国家”,就要被视为民粹主义和煽动者:

可是问题来了,我们且不说特朗普是不是“煽动者”,就算他是,那民众选上煽动者又怎么样呢?特朗普这样的政客,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算老几?占领国会山那样的暴动,那是人民群众自发反抗无良政客,你凭什么阻挠?

大家都是选票选上来的,你们所谓“建制派”的选票,就比“民粹”的选票要民主,或者说“高贵”吗?怎么民众选建制派的时候不算民粹,选别人的时候就要被扣个民粹的帽子,那建制派怎么不反思一下民众为什么不选你呢?

就好像今天很多网络上的“精英”,一边说自己是真的代表普罗大众,为民请命;一边又喜欢动不动给别人扣个“暴民”“愚民”的帽子,什么是暴民,什么是人民,这个标准可是很灵活的。

建制派和这些精英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嘴脸,用一个形容词来说,就是“爹味”太重,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们是清醒的,不听他们的统统都是被洗脑被煽动的乌合之众。

当然,我在这里不是要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民粹”,也不是说特朗普这些政客就不是煽动者,但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说特朗普是煽动者,为什么呢?因为他说一套做一套。他自己高喊着“美利坚工人阶级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大力抨击非法移民和外包抢走诚实善良的美利坚劳动者的工作。但实际上呢?他也是个雇佣非法移民,在全球投资,坐在自家庄园里享受着全球化成果的资本家,跟“锈带”的失业白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特朗普执政之后呢,也是一边做着修墙之类成果不明但看着拉风的表面功夫,一边忙着给富人减税,你说他是真的心系美利坚人民,还是心系自己的名利呢?

但是问题来了,共和党是煽动者,反对共和党的民主党就不是吗?奥巴马作为第一位黑人总统,代表黑人创造历史的漂亮话说了不少,但是他一个在夏威夷长大,从小相对过得顺风顺水的黑人混血,跟那些在贫民窟挣扎,生下来就饱受歧视的黑人,真的能共情多少?所以他执政以来,对黑人的诉求一直犹犹豫豫,甚至要求黑人活动家“停止哭闹”,好像黑人的处境全都能够归结为“还不是你不努力”一样。

拜登也一样。当初竞选的时候说要拨乱反正,天天拿特朗普家族的腐败说事,显得自己多么清廉正直。实际上呢?一提到自己儿子涉嫌的各种腐败问题,要么当缩头乌龟,要么甩锅给俄罗斯谣言。

最有意思的是,2020年竞选那一阵凡是提到亨特·拜登的笔记本电脑,一堆民主党人就护主心切,洗地说他们选的是拜登又不是拜登他儿子,拜登儿子做了什么跟拜登没关系。我寻思着你们民主党不一直对伊万卡在中国的品牌专利念念不忘吗,怎么这时候就开始切割政客跟家人了?

所以我百分百支持把说一套做一套的特朗普和共和党政客定义为煽动者,但也别漏了那些欺骗群众感情的民主党人啊。哪有什么“建制派”和“民粹”的区别,大家不都是民粹的玩法吗?美国之所以政治极化社会分裂,所谓建制派心里没点数吗?

到头来,打着终结歧视、实现种族和解的旗号上台的奥巴马,任期内发生的种族冲突可一点不少,黑人面临的歧视和经济教育上的困境几乎一点没解决。谁还记得如今的“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就是奥巴马上台时兴起的?

当然更不用说,拜登竞选时的一堆承诺到现在都没兑现,只会偶尔把对富人征税之类的议题拉出来做个秀再缩回去,反正可以甩锅给共和党的阻挠,宁可摆烂也不背锅……可是拜登当初竞选的时候不就是承诺弥合分裂,加强“两党合作(bipartisanship)”吗?

既然选谁都是上来摆烂解决不了问题,你能怪那么多民众去选“民粹”吗?

什么是“选票拜物教”?

那问题又来了,说好的尊重民众选择,怎么到头来民众选谁都摆烂呢?

因为说到底,民众只是被政客当做票仓,而不是需要被理解被服务的人。

我们刚才说了那么多什么选民结构的变化,什么社会的分裂,其实说到底就一个问题,民众被当成了谋取政治利益的工具。

这里我就要有个暴论了,美国政治发展到今天,其实就应该发明一个词来概括,叫做“选票拜物教”。

马克思当年提到一个概念,叫做“商品拜物教”,说的就是在资本主义经济下,商品生产中一系列的社会关系被掩盖了,呈现在人们面前的似乎只有商品,因而商品具有了“谜一般的性质”,支配着人们。

我们怎么理解呢?比如流量明星这个概念,我们就可以认为是一种“流量拜物教”。

一个演艺人士创造商业价值的正常途径本来是这样:

通过自己付出的努力创造高质量的作品→高质量的作品获得观众的认可→观众的认可带来流量→流量所代表的观众认可通过各种渠道转化为收入……

本质上讲,一个演艺人士的价值应当来源于自身所付出的劳动。

然而随着演艺圈的发展,随着商业化的推进,随着资本的涌入,创造价值的路径变得曲折而漫长,让人们渐渐搞不清楚,到底一个明星的价值来源于哪里。对于观众,对于明星,甚至对于创造明星的资本来说,一切都变得复杂和玄幻起来:

努力不一定带来好作品,好作品不一定带来观众,观众也不一定带来收入……在这一片混沌之中,流量变成了唯一确定的事物,变成了第一眼就能直观注意到的事物数据,也逐渐变成了所有人唯一直接接触到的事物。似乎只要有了流量,就有了流量背后所代表的一切。而整个演艺圈中发生的其它一切复杂的事物,从演员的演技到作品的产出,就都被忽略掉了。

当然,在背后推动网络极化的部分KOL们,也是以类似的方式追逐流量,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文章、视频是不是客观理性的“好作品”,而是以迎合特定群体的暴论博取流量这个“唯一确定的事物”。

如果把上述关系里面的流量换成选票,把演员换成政客,是不是就很好理解了?

理想的状况下,政客为民众的福祉服务,民众认可政客,政客换来选票,看起来简单直观。但政治制度的实际运转是极为复杂的,为民众谋福利的政客不一定有资源去竞选,就是选上了也不一定能转化施政成果,有了施政成果也不一定就能转化成可见的可以营销的竞选特色……

特别是在当今这个分裂和极化社会,在这个饭圈政治环境里,到最后可能你忙活了一圈,发现自己还不如一个真人秀明星受选民欢迎。

那你图啥啊?不如大家跳过一系列中间步骤,直接转化成怎么才能争得更多选票。

所以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子了,我称之为“选票拜物教”。

选票拜物教能不能行得通,当然能行得通,就好像流量明星的戏、暴论网红的文章大家不也是凑合看吗,不也是一片欣欣向荣吗。也不是说选票拜物教就出不来好人,就好像流量明星里面不也有演技过得去的嘛。

但是非要把选票拜物教摆上神坛,说再烂的选票也比没选票强,也是反映了民众意愿,那恐怕还是有点本末倒置。选票是手段不是目的。当整个系统都在围绕着选票转,而非关注选票背后的人民的时候,这个系统就已经与其本意背道而驰了。

就好像流量当然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观众意愿,但是你非要说流量提升了演员的作品质量,无视流量明星所创造的畸形生态,那我们就只能尊重你的独特审美了。反过来讲,没有流量的演员,没有流量的年代,也不缺乏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作品啊。

当然这不是说选票和流量没有任何意义,而是得透过现象看本质,意识到一切事物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服务人民,而不是让人民为之服务,把人民当成钱袋和票仓。

怎么服务人民?

但服务人民,口号谁都会说,真要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

“人民”是谁?怎么服务人民?不搞清楚这个问题,人民这种词就只能变成另一个争论站队的标签,就好像民主党给共和党贴一个“种族主义者(racist)”或“威权主义者(authoritarian)”的标签,就可以自动把他们排除出美国人民行列一样。

有些人认为“人民”就应该是愚昧自私残忍的,有些人认为“人民”就应该是淳朴善良智慧的,而有些人则是,顺我者人民逆我者暴民,用得上民众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为民请命,用不上民众的时候就把他们贬低为暴民。

但人是复杂的,人民也是复杂的。

还是回到网络上来打个比方。全世界的网络鄙视链里,抖音快手和tiktok这种短视频平台都是最底端,因为很多人觉得整天沉迷短视频的人素质最低脑子最差。

当然,我们肯定能在抖音快手上看到不少愚昧的猎奇的人和事,你可以随便拿任何一种贬义词来形容。但是同样的,我们也可以看到那些乐观的善良的人和事,体现着人类任何一种美好的品质。比如来到上海为劳苦群众免费做饭的“河南漂流哥”:

其实我们看到最多的,就是普通的人做着普通的事情享受着普通的乐趣,他们就是供给着我们衣食住行的普通劳动者,和任何人一样有着优点和缺点。

要我说,这世上绝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这些劳动者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看似愚蠢的事情。某些天天暗示民智未开的媒体人和知识分子,他们也不过是困在自己的信息茧房和特定叙事里罢了,也会犯蠢也会被骗,世上那么多坑总有适合他们的一款。不是说读书无用论,读书永远是有用的,但不能因为读了点书有了点知识,就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懂——当然,连书都不读的就更没资格当“懂王”了。

我们当然希望人们都能学得更多,但学习总归是需要时间和成本的,要求所有人都像侦探和科学家,头脑清晰知识渊博,这本来就是不可能也没必要的。比如我们看到有人轻信了谣言或者遭受了诈骗,没必要责怪他们不够聪明,而是要想怎么让他们增进认知,帮助他们避免错误信息的伤害。

不是说我们看到民众中间落后的、愚昧的地方就要迎合,就要全盘接受,比如共和党迎合白人民众的种族主义心理,这是把群众当票仓的行为。

也不是说我们看到民众中存在落后和愚昧,就觉得自己比民众高人一等,比如民主党把特朗普支持者定性成不可救药的种族主义者,这是把群众视为刁民的行为。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真正和群众打成一片,视自己为群众一员,而不是怜悯、鄙视、利用群众,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多人啊,只是表面上喊着尊重群众,实际上只是利用群众,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群众在想什么要什么。比如我们来欣赏一个推文,作者是匈牙利反对派领导人。这位“民主斗士”在今年四月份大选前写了这么一段话:

“我曾有机会在美国居住,努力工作并且纳税;而与此同时在我的家乡匈牙利,其他人在为我们的民主奋斗。但是希拉里·克林顿这样的人激励了我,让我回到家乡,将我的国家引导到更好的没有腐败的未来。”

他转发的希拉里推文则是这么写的:

“普京对乌克兰的入侵说明了我们有必要与独裁战斗,并且保卫自由民主的社会。4月3日的匈牙利选举是一个重新确认民主的机会。在匈牙利、美国和其他地方的匈牙利人:去投票!”

当然我们现在知道结果了,曾被西方自由派寄予厚望的匈牙利反对派倒在了4月3号,他们在选举中全线溃败,得票率远不及选前民调预期。

这个结果其实没什么意外的,如果你看得出来这推文里面饱含的傲慢与幻觉,匈牙利人民当然也看得出来,谁把谁当傻子呢?

那不把民众当傻子是什么样呢?我们来看一个我国基层扶贫的例子。

我之前的文章里,提到过山西一位基层干部“补果君”,她在微博上直播了带领当地果农做电商的全过程,大家现在也可以去围观。

在一个落后地区做电商带领果农脱贫,不光是一个商业问题和技术问题,更是思想问题。只有带领果农摆脱落后的小农思想,让他们学习和适应现代观念和技术,才能真正摆脱贫困。

所以你可以看到,补果君没有走捷径,既没有把果农当成卖惨的工具,也没有营销果农来为自己谋取利益。面对果农落后的意识,她没有抱着高高在上的思想去鄙视或者怜悯他们,而是会去认真思考果农为什么这么想这么做,从而去努力引导果农改变他们的行为和思想,让他们一起走向先进,而不是把果农的落后当成一种既定事实就不管不顾。

她这么做,当然比这世界上很多的政客和媒体走捷径搞“饭圈”要难,也没有什么选票和流量给她,但这才是“像社会主义的事儿”。这样的基层工作者和服务人民的理念,也是我们国家在没有对外殖民和战争的情况下,仍然能够让千万人脱离贫困,获得教育,享有生存与发展权的原因之一。

“做一些,像社会主义的事儿”

所以回到我们一开始说的,为什么这个世界变得“民主”,反而会带来问题?是因为当社会经济背景各不相同的民众共同被纳入一个社会时,他们之间的差异和冲突会被利用和放大,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的现代化转型往往伴随着社会的动荡和政治的极化。

但是,如果我们认识到,这些民众间的冲突都是人民内部矛盾,理解他们的不同想法和差异,提高他们的物质和精神水平,而不是利用和激化人与人的冲突,将其变为敌我矛盾,那么很多问题其实并不是无解的。

而我们这个信息时代,让越来越多从前被忽视的民众通过科技的手段纳入到社会中,如果像补果君扶贫那样,让他们的物质与精神都随着社会一起进步,不正是人类发展的意义所在吗?

这么做当然是很困难的,既需要我们在教育和发展上投入大量的资源和精力,也需要我们去真正理解不一样的民众们都在想些什么。

虽然我批驳了半天政客如何煽动民众搞饭圈,但是他们的舆论工作仍然是值得学习的。你看特朗普,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他懂人们想听什么,造词玩梗样样精通,群众喜闻乐见,只可惜这本事用到了煽动种族歧视上。但是我们很容易可以想象,特朗普这种本事用到正道上会怎么样。

舆论阵地,你不去占领,别人就会占领。如果有人觉得自己的理念是先进的文明的,那就应该去想着用群众听得懂的语言去影响他们,而不是急得跳脚,嫌弃民众愚昧,像美国民主党那样直接称某些民众是“deplorable”(直译为糟糕的、令人愤慨的)。

不过呢,很多政客、官僚和媒体,一天到晚不是跟风玩烂梗,就是迷信饭圈操作,而不是真正考虑民众想什么要什么,这可不叫亲民接地气。

无论如何,我们今天在网络上看到的各种乱象,那些由于网民规模的扩大和成分的复杂所造成的各种乱象,同样是一种了解民众想什么做什么,想听什么想做什么的有效途径。

如果我们能够运用网络更好地理解民众帮助民众,而不是分裂民众,那么网络所带来的的挑战就将变为机遇,正如历史上任何一次社会变革一样。

或者说,任何一个时代,人类所面临的难题都是差不多的。虽然历史进步不一定是完全线性的,但生产力的发展带来社会形态的变革,越来越多的人被解放出来,对社会有更多的影响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就是世界永远是在变得“民主”。

我最后还想再说个暴论: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民主”,不只是在各国内部,也反映在整个世界的格局中。

虽然我们说国家是不能拟人的,但为了方便理解,国际社会的发展其实也是相似的。一开始的国际社会,基本只是少数殖民主义国家说了算,他们就好像旧社会的精英,自认为自己代表这文明先进,完全不提他们的所谓文明建立在被他们剥削和殖民的广大被殖民国家之上。而当二战之后广大殖民地纷纷独立之时,他们就如同得到解放的底层民众。而那些曾经的殖民者,一边对广大发展中国家威逼利诱,一边将任何试图挑战殖民秩序的国家污名化,就好像旧精英对待反抗的底层民众一样。

而我们当前这个时代,国际社会所面临的的问题,其实就和美国民权运动后的政治格局一样。广大发展中国家看似获得了一定的力量,却引发了曾占主导地位的发达国家的焦虑,正如美国一些白人担忧少数族裔的崛起。而国际关系和国内关系一样,最危险的时候,当然就是旧秩序和新秩序交替的时候。

而我们能不能看到新的秩序,新的秩序能不能让广大发展中国家真正拥有生存和发展的权力,这是摆在我们这个时代的机遇和挑战。

历史的发展往往是要经历曲折的。很多解放出来的民众,又被纳入到了新的桎梏之中,就好像长期被剥夺了政治权利,现在也只被当成票仓的美国少数族裔;很多获得了独立的发展中国家,如今也仍然受制于发达国家,只能成为廉价原料和劳动力的提供者。

如何解决民众与民众,国家与国家间的矛盾,为更多的人争取到生存和发展的权力,这是一个长期而艰难的过程,历史远没有终结,而人类也在不断摸索答案。

但我想其中一个答案也许就是:

“做一些,像社会主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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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轩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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