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落成开放的徐家汇书院成为爱书市民的好去处。本报记者赵立荣摄

此次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实施文化惠民工程，公共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文化馆站向社会免费开放。深入推进全民阅读。

翻看代表委员的履职札记，场景扑面而来：周末，新开馆的上海图书馆东馆座无虚席；某线上学习网站，星辰高挂仍登录浏览者频频……

建书香社会、学习型城市，全民学习是必要路径。代表委员则聚焦阅读、学习提出新思考：既要多打造公共图书馆、实体书店等氤氲气息的空间载体，也要营造一种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的便捷平台，让纸上、指尖互为补充，线上线下高效融合。

纸上得来“不觉”浅

“线上学习中，输入法的联想与纠错功能，让提笔忘字现象变得普遍。”全国人大代表、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陈众议观察到。

“但如果是纸质阅读，做批注的读书习惯更有利于动笔。”他从促进思维的角度举例，譬如阅读一部纸质版的名著，文字对人物形象的描述通常充满张力，能激发读者想象力；倘若从视觉化的电子产品端阅读，对人物的描摹可能受种种因素影响容易格式化，想象力也被束缚。

由此，陈众议建议，深入推进全民阅读，以公共图书馆和实体书店为抓手，依旧要重视培育纸上阅读习惯，进一步推动城市文化氛围的孕育。他认为，理想的书香社会应于细微之处体现：比如地铁上人们不再是清一色盯着手机，越来越多的人捧书而读；公共图书馆、实体书店不会因为线上购书渠道的冲击而有生存之忧，“我认为对实体书店的需求更关乎一种常见的购书体验，不只是阅读具体一本书籍，更多是为了一种身心的松弛感和思维的畅游感。实体书店让读者拥有更多自主，而不是依赖购书网站的大数据推荐和介绍。”不过他也表示，不否认线上阅读的辅助作用。

全国政协委员、上海师范大学校长袁雯认同线下阅读的作用：实体环境能帮助读者沉浸下来，慢下来易于专注度。她同时指出，学习型社会强调每一个人随时随地都能学习，“节奏快是当前社会的客观事实，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架构学习型社会是必然趋势，最终是架构起一种更浓厚的融合学习氛围。”

评价体系托住线上学习

眼下，普遍的一种担忧指向阅读习惯的改变，导致线上学习碎片化。

袁雯进一步厘清：“线上的特点是灵活便捷，但同时线上也有诸如‘慕课’这样的系统性学习。”她阐释，选择应取决于每一个阅读、学习者的习惯、时间安排以及对阅读、学习的需求。但归根到底线上线下都只是方式，其成果终究要在读者和学习者的获得感上加以体现，而这种获得感是评价书香社会成色的重要指标。

“不能用学习方式去评价学习质量，更不能将数字化学习成果等同于‘低质量’。”袁雯提出，评价体系是进一步架构线上线下融合学习的关键所在。此次两会，她将探索数字化学习成果多元评价的提案带到北京，提出要根据数字化学习的特点建立数字化学习的质量观、质量评价要素和方式。

“不是所有内容的学习都适合数字化方式，但在部分人才急需领域要探索基于相关认证的开放文凭和共同文凭制度，通过课程学习成果认证积累获得数字化文凭……”

她举例，比如战略性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提级改造急需的交叉复合型人才领域，“要激励在校大学生和在岗人员根据自身专业和职业发展需要，依托国家智慧学习平台和其他优质学习平台，开展以课程为单元的学习。通过课程学习成果认证积累获得数字化文凭，成为交叉复合急需人才培养的有效补充途径。”

她认为，有必要更大力度鼓励国内高校开放优质课程资源，在规范前提下用好国外优质开放教育资源。不断完善国家智慧教育平台，共同促进学习型大国教育新生态的发展。